鸞堂是一種以扶鸞方式為主的宗教組織,清代時已傳入臺灣,日治時期大興,迅速地傳布到臺灣各地,蔚然成為臺灣民間教派裡重要的一個派別。扶鸞又稱扶乩,為一種天人溝通的方式,一般而言,指神降到正鸞(或正乩)身上,由正鸞持形狀似「ㄚ」字形的桃木筆在沙盤上寫字的宗教儀式。

圖1:南投市藍田書院濟化堂的扶鸞

圖2:臺中市武廟明正堂的扶鸞

臺灣的鸞堂系統相當複雜,從鸞堂供奉的主神裡,可以看到它的不同,常見的是供奉「三恩主」的鸞堂,即是以關聖帝君、孚佑帝君、司命真君為一組神明的崇奉方式。三恩主加上文昌、豁落靈官王天君、岳武穆王、玄天上帝等等神明,可成為五恩主、或七恩主,甚至少數鸞堂有供奉至九恩主者。部分鸞堂不屬於此一三恩主體系,有供奉雷部李元帥者,亦有供奉許遜真人等,有種種不同的系統。

圖3:藍田書院濟化堂的祀神說明。

臺灣的鸞堂以三恩主體系為主流,乃因日治時期因鴉片煙的危害,新竹地區的鸞堂引入了一種利用鸞堂戒除鴉片煙癮的方式,頗有成效,鸞堂乃廣為傳布。後來楊明機以此波擴張的鸞堂為基礎,倡導成立儒宗神教,推廣及整合臺灣的鸞堂,經其奔走,許多鸞堂乃認同此一民間教派。而從新竹擴張出來以及楊明機所推廣的鸞堂系統,都是屬於三恩主系統,因而此一系統也成為臺灣鸞堂的主流。

鸞堂的扶鸞活動有一流程,通常為請神、降鸞、扶鸞、送神、宣講;因無論扶鸞或宣講都使用到文字,所以明清時期的鸞堂與文人的關係密切,許多考生甚至有不信鸞堂就考不上科考的迷思。正因為鸞堂與文人關係密切,鸞堂的核心幹部都有知識菁英在內活動;也因為扶鸞的內容大都為勸善詩文,鸞堂有強烈的教化色彩,論者提出知識菁英懷抱著儒家的道德理想,許多人在退休後,失去了原來的教化舞台,轉而參與鸞堂事務,而稱其為隱性儒家。

圖4:扶鸞以後所出版的鸞書

無論如何,直到今日,臺灣已是現代社會,然而鸞堂的活動還是相當活躍,許多地方都有鸞堂的活動,僅臺中市一地便有多處鸞堂的設立。臺灣地區許多傳統書院至今仍然設有鸞堂,甚至還在扶鸞。從鸞堂的教化性質,以及儒家知識菁英的角度而言,臺灣社會所呈現的現象,正是傳統讀書人精神的一種表現,鸞堂的活躍,也顯示了臺灣社會對傳統價值的某些期待。

 

【參考書目】

王志宇,《台灣的恩主公信仰》,台北:文津,1997

王見川,《臺灣齋教與鸞堂》,臺北:南天,1996

李世偉,《日據時代台灣儒教結社與活動》,台北:文津,1999